Taka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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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叶】Time

推荐食用BGM:

Time-Hans Zimmer

https://www.xiami.com/song/1769578876

短打,回归自己喜欢的文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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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将天空染上一层金粉,郊区静谧的公墓悄无一人。

 

终究我们所遗留下来的,不过一捧黄土和一个会遗失在时光里的名字。

 

没有人能逃脱,也没有人能幸存。

 

只是和你永眠于幽暗的地底,是我一生的夙愿。

 

 

 

每个星期六的凌晨,他都会来这里,风雨无阻。

 

时光带走了他英俊的面庞,挺直的脊梁;以前他裸眼可以看见他在茫茫人海里朝他一颦一笑,现在却要带上厚厚的老花镜才能看清大理石碑上他那沉淀在时光湖底的微笑面庞,纵然,那眉、那眼,那挺直的鼻梁、那翘起的嘴角,他都能一笔一划细细描绘。

 

有时候是一束透着雨后尘土气息的白百合,有时候是一扎喝饱山间晨露的玫瑰,有时候是一篮纯白无垢的白菊。

 

银发染霜华,可他还是不会怎么说话,大部分时候,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冰冷的大理石碑,似乎他的另一半就在里面同样温柔地看着他。

 

晨风带走思绪飘向未知的远方,不再敏锐清晰的思维里唯有那个人的音容笑貌始终清晰如昨日,未染尘埃。

 

他老了。

 

 

 

雪白熨帖的床褥上,叶修将手轻轻放在周泽楷的手上,午后的暖阳照进这件落地式的房间仿佛神灵的恩光降世。

 

“我的手已经不好看了。”他微微地笑道,“现在的我一定很难看吧。”

 

周泽楷轻轻握住叶修那只枯瘦的手,像是对待人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那样轻柔,摇了摇头。

 

叶修说完这句话似乎感到有些累,他闭上眼休息了一下。

 

时钟上的秒针规规矩矩地转动着,只要有微弱的直流电,它可以永不停歇地转动下去,不会感到疲惫。

 

时间如流水般缓缓奔腾而过,你想抓住它它只会从指缝中溜走。

 

也许是五秒,也许是五分钟。叶修又睁开了眼睛,他费力地说出几个字:“小周,我有点累,先休息一下。”

 

周泽楷站起来弯腰轻轻吻在叶修的嘴唇上,感受着他那最后一缕微弱的呼吸。

 

复又闭上的眼帘再也没有睁开。

 

 

 

叶修老了。

 

他拿着衣服出去晾,却常常忘了收回来。炒菜里应该放的盐时不时加成了糖,可是周泽楷还是会木着张脸全部吃下去。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老了。

 

地球已经绕着太阳转了很多圈,日升月落已经过去了几万个循环。

 

等周泽楷也退役后,他们两人都和家里摊牌,住在了周泽楷在上海买的一套房子里。柴米油盐酱醋茶,洗衣刷碗做家务。就这样循环了很久,不知不觉就老了。

 

上周他们俩参加了老魏的葬礼,陈果哭得稀里哗啦,不再年轻漂亮的脸皱巴着更丑了。

 

上上周他们参加了王杰希的孙子的婚礼,一对新人男才女貌,情意绵绵让人羡慕得紧,不过王杰希的孙子竟然没有大小眼,叶修想了想。

 

他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年轻时不注意身体挥霍太过,身体现在常常和他抗议发泄着当年的不满。

 

他揉了揉膝盖,老胳膊老腿的人了,什么时候得和小周去买辆轮椅才好。

 

 

 

周泽楷老了。

 

当年随便摆个姿势都能电死人不偿命的大帅哥现在只是个精神面貌不错的老头子。

 

叶修比他年长几岁,所以家里很多事情还是得靠他。

 

他记得每天给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浇水,大清早出去买豆浆油条包子,下水管道堵了联系物业,灯泡坏了自己带着个老花镜去换,叶修想看什么书什么报纸给他去买。

 

鸡毛蒜皮的事情他还理得清,叶修已经不太理得清了。

 

叶修的身体不太好,他出门前看了看日历上的备注,今天该做黄豆炜猪肘子,便拿了零钱包出去买菜。

 

 

 

叶修最近迷上了科幻小说,从霍金到阿西莫夫,相关书籍挨个找过来看,无论是深奥的量子理论还是通俗的科幻小说。

 

冬日的午后,叶修中午惯例被周泽楷的厨艺喂得饱饱,他躺在阳台的竹椅上晃荡着,一手拿着书,一手用牙签戳着周泽楷给他切好的苹果,时不时咔擦一口。

 

周泽楷拿着炭笔摆好画板,安静地画画,这是他退役后来培养的一个兴趣爱好,经常手里闲着就开始画画。

 

“小周啊,”叶修把书放在膝盖上,端端正正地坐着,“你相信平行世界吗?”

 

“……”周泽楷放下笔想了想,“相信,但无关。”

 

“你是说相信有平行宇宙,但是觉得它和我们的生活没有关系吗?”叶修来了劲儿,“可是一想到有其他的世界,还有其他的我们,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啊。”

 

“嗯。”

 

“那些我们未实现的未达成的,也许另一个宇宙里的我们完美做到了吧?真想看看截然不同的我们是什么样儿啊。”

 

周泽楷收拾好叶修吃干净的果盆,给他倒了杯大麦茶。

 

 

 

周泽楷迷上了画画,他还报了个班,一直被叶修打趣。

 

去年春节两人去了欧洲来了个十日游,举世闻名的卢浮宫当然不会错过。

 

去的时候周泽楷还好好的,回来就一直想着画画,叶修百思不得其解。

 

周泽楷当然不会告诉叶修,他看到《蒙娜丽莎的微笑》时被震撼了,那种历史上的人物栩栩如生仿佛正在笑望着你。画纸把她最美好的一瞬定格,再也不会被时光掩埋。

 

周泽楷的每一个作品,名字都叫《叶修》,有时是家里阳台上的植物,有时是日薄西山时那树影的斑驳,有时是叶修的睡颜。

 

曾经有人问过他为什么每个作品都是这个人名,他笑笑不语。

 

因为叶修就是他的整个世界,所以每一个细枝末节都为他所绽放。

 

 

 

两人的奖杯证书密密麻麻放满了整个书房,不过叶修还是最喜欢电脑桌旁那张被裱起来的照片。

 

那是他退役后转而带领国家队取得荣耀世界联赛冠军时所有队员的合照,并不是流传于媒体的那张中规中矩的摆拍,而是大伙儿抱团的“不雅”照。

 

照片上大家都身着国家队服,当然黄少天把上衣脱了系在了腰上这件事就不提了,叶修笑着看着喻文州作为中国国家队的队长捧起那象征着荣耀至高荣誉的奖杯,周泽楷站在叶修的身后眼睛亮闪闪,似乎很是激动。

 

但是当时所有人都不会注意到的一幕却被这张照片抓住了。

 

也许是太过于激动,周泽楷忘了避嫌,他的个子本来就比叶修高一点,挤在叶修身后看着那奖杯,那毛绒绒的脑袋正好垫在了叶修的肩膀上。

 

这是他们在公共场合的一张意义非凡的“合影”。叶修特别喜欢,经常拿出来观摩替它擦拭灰尘。

 

 

 

周泽楷第一次见到叶修,并不知道他是鼎鼎有名的“一叶之秋”的操纵者。

 

那个青年在场馆没有人的过道里吸着烟,还是少年的自己却感受到了某种吸引,心脏的悸动如雷贯耳。

 

据说孤独的两个人之间总是有着无法摆脱的引力或者是磁场,他们会被彼此吸引,两条平行线会渐渐相交。

 

再次相见,知道他是所有职业选手的标杆,知道他是一个传奇。

 

若我也是一个传奇,那么我们是不是永远在荣耀的历史上被一起提及。

 

 

 

    Love bears all things, believes all things, hopes all things, endures all things. 

    Love never ends.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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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三相关tips: 

原梗取自焦糖冬瓜。特别喜欢所以一两句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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